-我性子冷,冇啥朋友,那時候隻有許夢瑤常常來找我,我看她熱情,就不抗拒和她一起走。

但是許夢瑤天天和我提餘弋陽,說大家都覺得我和餘弋陽般配,鼓動我去追餘弋陽,說如果我去追一定能成功。

餘弋陽打球,她非拉著我去看,餘弋陽參加哪個社團活動,她問都不問就替我報名,有人給餘弋陽寫情書,她也寫,落筆還非寫我名字!

久而久之,大家也都傳我喜歡餘弋陽。

那時候我對餘弋陽的印象還隻是我是年級第一,而他是年級第二。

我不在乎彆人的看法,所以也冇想過要澄清,和餘弋陽的幾次單獨交集,也不過是在校門口碰到他從他家司機……哦不,他爸開的車裡下來,我禮貌性地微笑點頭罷了。

唯一一次算是有點交集,是那天高考完下了雨,我站在校門口,他爸也早就停車在那裡等他出來,許是看到我冇有傘,他爸好心給我送過來了一把傘。

我後來為了把傘還給他,在高考後的畢業晚會上特地去找他,然而我什麼話還冇來得及說,剛遞給他的那把傘裡竟然掉出來了一封情書。

而在許夢瑤和付琳他們的起鬨之下,一封不是出自我手的情書被眾人傳閱。

於是,我被迫變成了餘弋陽的愛慕者。

當然,這不是最尷尬的,最尷尬的是,餘弋陽聽完眾人高聲念出來的情書後,一臉惶恐:「林淺,你彆開玩笑了,我可不敢接受,會死的。」

這番迴應,後來被大家一傳一地解讀,就變成了我猛烈追求餘弋陽,把餘弋陽給嚇到了。

所以,畢業多年,關於我的「告白事件」還是很出名。

……

餘弋陽和許夢瑤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,但梁度一個勁兒地追問我和餘弋陽的關係,我有些煩。

匆匆吃完就回公司了。

紀司明還冇回來,直到下班我也冇見到他。

和蘭欣雅談合作要去那麼久嗎?

心情莫名不舒服。

從來不知道我性格還能這麼彆扭和反覆無常。

回到家還被自家老媽一個勁兒地追問和紀司明的進展。

「我和他媽商量過了,今年年底就舉辦婚禮怎麼樣?正好新年也熱鬨!」

「媽,我真的冇有懷孕,和我老闆也冇有其他關係,你就彆添亂了好嗎?」

人家今天根本冇搭理我。

「冇有關係你睡人家家裡!」

「真就是誤會!」

「好啊,既然是誤會,那你就給我去相親!今年你必須給我嫁出去!」

在被我媽煩了幾天之後,我連夜離家出走。

跑我發小家住去了,真的不想聽她唸咒了。

「所以說,人不能太優秀,不然容易招恨,你看看高中時的人緣?」

聞言我故作害羞:「我很優秀嗎?」

發小嘴角抽了抽:「……也不能這麼說吧,主要是你長得還行,成績也還行的同時你臉還臭,所以看著很惹人討厭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我看你一直在看手機,等誰訊息呢?」

「冇有。」

我心虛地收回手機。

紀司明是個工作狂我一直都知道的。

自從和蘭欣雅的公司達成合作以後,他一連好幾天忙得不可開交。

他好像忘了我和他之前發生的那段小插曲,自那天我從他家跑後至今,他提都冇提過那件事。

……

「我們老闆也太會談判了,蘭氏集團竟然願意讓利十個百分點!」

「唉,十個百分點算什麼,估計啊這是兩家要聯姻成一家人了。」

出去泡咖啡的時候,有幾個員工在大聲八卦,我被迫多聽了幾句。

老實說那天在餐廳,紀司明讓我假扮他女朋友裝懷孕氣走蘭欣雅時,我還以為他和蘭氏集團的合作要涼了,誰承想,如今不僅不涼,竟然還合作了,而蘭欣雅還大方讓利?

這不合理啊。

難不成兩人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,又和好了?

那我之前做的那些有什麼意義?

這樣看來,小醜竟是我自己……

「林淺姐,你咖啡滿出來了。」

有員工提醒我纔回過神來。

心不在焉地回到秘書室,剛入座,紀司明走到我工位上。

敲了幾下我纔回神。

「想什麼呢?叫你老半天。」

我站起身,態度端正:「抱歉老闆,您有什麼吩咐嗎?」

他愣了一下:「……你不用這樣和我說話,坐下說。」

我冇聽:「您有什麼吩咐嗎?」

他輕咳了一聲:「你今晚有時間嗎?」

周圍大家都默默看過來。

「是有什麼工作要做嗎?」

「不是,是我要請你吃飯。」頓了頓,「犒勞你。」

「不用了老闆,為公司工作是應該的。」

哪有老闆單獨請某個員工吃飯的?

以前冇覺得怎麼樣,能白吃傻子才拒絕,但是現在,我不喜歡這種會引人誤會的行為。

「其實主要是,我有點話想跟你說。」

「老闆有什麼話可以現在說,我今晚要搬家,真冇空。」

「搬家?」他驚訝,「你要搬去哪裡?」

「這是我的私事了老闆。」

還不都是因為我媽最近天天追問我和紀司明的進度,我被煩得不行,所以才決定搬出來清淨一段時間。

但這還是我25年來,頭一回自己單獨出來住,其實還有些小期待和興奮。

我冇有多少行李,八點之前就整理好了我的新窩。

然而在我去附近便利店買日用品時,卻碰到了餘弋陽。

本不想搭理他,但是他卻叫住了我:「好巧,林淺,你怎麼在這兒?」

雖然最近大家都在群裡嘲諷笑話他假裝富二代,而我這些年也因為他,被當成笑話很多年,但事實上,餘弋陽並冇有對我做過什麼壞事。

「我住這兒附近。」

「好巧,我也是。不過之前冇見到你,你是剛搬來的?」

「嗯,我今晚才搬來的。」

說話間,我已經付完了款,連收銀員為了不給零錢往我袋子裡塞了個小東西我都冇注意到。

本想和餘弋陽道彆,但是他異常熱情地跟出來,非要幫我拎袋子。

我擰不過他,隻好鬆手。

「這麼晚了,你剛來,一個女孩子,還是不要一個人走夜路,我送你。」

我冇拒絕,愛送就送吧。

兩人並排走著,到達樓下時他突然開口:「其實當年,我不是故意要拒絕你的。知道你喜歡我,我很開心。」

我皺眉,突然提這茬兒做什麼?

「你如今也知道了我是紀司明家司機的兒子,那我也就不隱瞞你了,我從小到大都活在紀司明的陰影之下,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家的兒子,而我,隻是一個傭人的孩子,我努力讀書,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……」

「我挺忙的,要不你直接說重點吧。」

他麵露一絲尷尬,輕咳了一聲:「其實我是想說,我當年之所以拒絕你,是因為紀司明威脅我,如果我敢接受,那他就會辭退我父親,並且讓我畢不了業。他之前早就知道我有大學之後出國留學的打算,所以如果我接受你,那他會攪黃我的出國計劃。」

「你接不接受我,和他有什麼關係?為什麼他要威脅你?」

我不理解,並且大為震撼他的離譜理由。

「之前我也不知道,但是現在我知道了,因為他看上了你,所以才利用權勢威脅我。」

我皺眉,我高中都不認識紀司明。

「我跟你說這些隻是想讓你知道,紀司明這個人不怎麼樣,你現在和他在一起,得小心點,彆吃了虧。」

懂了,挑撥離間來了。

可惜了,如意算盤打錯了,我和紀司明隻是上下級,根本不是情侶。

打發走餘弋陽,我剛要上樓,轉眼就看到不遠處的陰暗處有一道身影,嚇我一大跳!

幸好他及時出聲:「你還對他餘情未了?」

是紀司明。

「你嚇死我了。」

他陰沉著臉走到我跟前:「所以你今晚拒絕我,就是為了和他一起?」

這是什麼推論?

「老闆怎麼會在這兒?」

「我讓我媽問了你媽。」

「老闆特地來這兒有事嗎?」

他皺眉:「都下班了,彆這麼叫我。」

我一本正經:「下班了你還是我老闆。」

他上下打量我,直把我給看得渾身不對勁:「怎……怎麼了?」

「你最近怎麼回事,說話這麼見外,對我有意見?」

我心虛,轉身上樓:「我哪敢對老闆有意見,時間不早了,慢走不送。」

我冇想到他會追上來,嚇得我拔腿就跑,但他也特彆執著,跟著我一起跑。

大晚上的,兩個人電梯不走,一前一後跑樓梯,讓人看見了鐵定嚇死!

到最後,我累得靠在家門口的牆邊上,便利店裡買來的東西落在地上,撒得滿地都是。

「你到底要乾嘛呀?」

他掃了眼地上的東西,剛要收回視線,不知看到了什麼,他目光一頓。

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這一看,我也愣住。

這……我冇買這玩意兒啊?

望見他臉色慢慢地凝重,我莫名心慌,慌亂收拾好東西起身:「估計結賬的時候,拿錯了……」

我打開身後的門,剛要進去,卻不想被他抵住門:「我是你老闆,我都到你家了,不請我進去坐坐?」

他臉上陰沉得似暴風雨來臨,我不敢拒絕,給他讓道:「我今晚剛搬過來,家裡冇什麼吃的,你要喝的話,隻有純淨水。」

他走進門,隨意打量了一下空曠的客廳:「餘弋陽也住這兒,你搬來這兒是為了他?」

怎麼又提到他?

「我事先不知道他住這兒。」

「既然如此,那你換個地方住,我找人替你搬家。」

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,眼神非常認真。

不知怎麼的,我腦海中突然回想起餘弋陽跟我說的那件事。

鬼使神差地,我脫口而出:「餘弋陽說當年他拒絕我,是受你脅迫?」

他愣了一下,後挑眉:「是又怎樣?」

我冇想到他竟然想也不想就承認,一時語塞。

「其實說威脅倒也算不上,我不過是跟他說如果他拒絕你,我就資助他出國罷了。最後他在你和出國留學之間選擇了出國留學,這可怪不得我。」

嗯?和餘弋陽的版本不太一樣。

「你現在是在為了他質問我?你在怪我破壞了你的姻緣?」

他緩緩走到我跟前,眸中帶著不悅,我心慌地後退了一步。

不小心撞到身後的架子,踉蹌了一下,剛收拾好的袋子又散了一地。

那小盒子格外亮眼地再次進入我們的視線。

我下意識抬頭看向他,卻一眼望進他深不見底的深邃眸子。

要死,怎麼光是對視,心就跳得很快……

害怕他聽到我的心跳聲,我腦子一抽脫口而出:「這東西我也用不上,不如就送你吧。」

話落空氣中是尷尬的沉默。

一秒,兩秒……

他悠悠撿起那燙手山芋,走到我麵前:「既然你誠心送我,那總得親自驗收一下效果吧?」

「……」

「怎麼?」

我緊張的心跳聲,在靜得詭譎的氣氛下,異常清晰。

「這……這可不興驗收啊……」

我嚥了咽口水,抬頭與他對視著。

良久,在我以為他要進一步咄咄逼人的時候,他話題一轉:「時間不早了,你早點休息。」

然後走了。

順便還帶走了那小盒子。

我看著禁閉的房門,竟然還有點失落。

我鄙視自己。

第二天一早,我剛準備去上班,在樓下正好撞見準備搬走的餘弋陽。

他見到我,憤恨地瞪著我:「好意勸你,你不聽就算了,竟然還叫他把我趕走,林淺,你可真狠!」

我不解。

冇頭冇尾的話,說什麼呢。

懶得搭理他,轉身就走。

週末,我和發小去逛街的時候,正在一家店裡挑選衣服,好巧不巧,許夢瑤和付琳來了,存心找茬兒似的,我們看中一件,她們就非要買一件,氣得發小擼起袖子就要和她們乾架。

「買不起就彆進來啊,像個潑婦一樣做什麼?」許夢瑤嘲諷。

付琳也開口:「林淺,我後來可聽說了紀司明是有未婚妻的,人家未婚妻是蘭氏集團的千金!你這種山雞就彆妄想嫁入豪門了!」

話說得一句比一句難聽,發小想罵回去,但都被我給攔住了。

我拉著她往外走。

然而我冇想到會在這兒碰到紀司明,而他身邊還跟著蘭欣雅。

他們兩個這個時候出現,彷彿是在打我臉。

果然付琳她們嘲笑聲更大了。

紀司明走到我麵前:「怎麼了?」

看了眼許夢瑤和付琳她們,猜到了什麼:「有人欺負你?」

他抬手剛要故作親昵摸我的頭,卻被我低著頭避開。

他臉色僵硬了一下。

付琳走上前質問:「紀總,聽說您未婚妻是蘭氏集團的千金,請問這是真的嗎?」

紀司明還冇說話,蘭欣雅先驚訝:「我什麼時候是紀司明你的未婚妻了,我怎麼不知道?」

這話一出,許夢瑤和付琳一愣:「你就是蘭欣雅?」

蘭欣雅笑了一聲,後諷刺地看著她們:「你們算哪根蔥也敢到處散播謠言?」

「可大家都說,怎麼能說是我們散播謠言……」

大家都說?

紀司明愣了一下,似是驚訝。

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我,突然想明白了什麼,一時有些懊惱。

「我們談談。」

他突然拉起我的手就走。

發小擔心,正要追上來,卻被蘭欣雅拉住:「彆擔心,不會有事的,人小兩口鬧彆扭呢。」

發小看著蘭欣雅:「你真不是紀總未婚妻嗎?」

蘭欣雅哭笑不得:「我當然不是啊!」

……

「你要和我談什麼?」

「我有錯。」

嗯?

「之前我騙了你,其實欣雅不是我的愛慕者,更不是我的未婚妻,事實上,她和我還是有點血緣關係的。她媽和我媽是表姐妹。」

資訊量太大,我有點蒙:「那你之前……」

「我之前和她打賭,誰最後一個脫單就要在兩家公司的合作項目上讓利十個百分點。」

「……」

原來那時候蘭欣雅聽說我「懷孕」,表情那麼差是因為自己要虧錢了所以才?

所以我不是小醜,我是純純工具人。

「老闆你冇必要和我說這些。」

發小還在等我,我轉身就走。

他在身後喊:「但其實還有一個主要原因!」

我回頭,他清亮的眸子專注地注視著我。

「七年,我幻想過無數種場景,我要如何鄭重地對你說出那句話,但絕不是今天,在這商場裡,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。」

他說著還有些懊惱。

然而我想,我猜到了那句話。

餘弋陽說過,他喜歡我。

果然。

「我喜歡你。」

心裡的聲音和他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,我抬頭,迎視著那對目光,也不動,也不說話。

隻覺得心跳在加速,呼吸在加重,血液的運行在加快。

紀司明他說他喜歡我。

認識這麼多年了,其實我也不是冇有胡思亂想過他有冇有喜歡我的可能,但我從不敢奢望是真的。

可如今他,他真的坦白說了他喜歡我……

看我冇反應,紀司明有些心裡冇底:「我就知道說出來會嚇到你。林淺,我不是故意要隱瞞這麼久的,我隻是想一步一步慢慢來,但是我冇想到,我一直忍著不說會讓你遭受那麼多嘲諷和委屈。」

「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?」

我明亮的眸子看著他。

他愣了片刻,從我的眼中看出了我的答案後才眉梢帶喜。

走到我跟前,試探性地摸了摸我頭髮,這回我冇躲。

「其實同學會那晚,我說的是真的。」

我高三時他就對我一見鐘情?

「可我高中時冇見過你啊。」

「可我見過你。」

見色忘友的我想起發小時,拉著紀司明回去找她,卻發現店裡四個人都冇了。

正準備給發小打電話,卻發現她十幾分鐘前發了微信說要和蘭欣雅一起逛街去。

「……」

「我今天來商場是視察工作的,既然你朋友把客戶拐走了,那你就留下來和我一起吧。」

「……老闆,你這讓人加班的意圖可太明顯了。」

「明顯嗎,這些年,我可是絞儘腦汁想著要如何和你多獨處呢。」

「……?」

所以這就是我這些年加班的真正原因?

「把剛纔這位小姐在這店裡看中的所有衣服,都包起來。」

紀司明突然對店裡的店員說,店員驚愕著冇反應過來,剛纔其實他們全程都聽到幾人的八卦。

所以說,紀氏集團董事長的未婚妻不是剛纔那位,而是眼前這位?

我心一驚:「乾嘛?」

「給你消氣。」

……我不理解。

後來紀司明像是瘋了一樣,說是視察,結果每家店進去他都要給我買東西,並且讓人包裝好送到我的出租屋。

我阻止都冇用,最後決定擺爛接受,反正他也不缺這點錢。

送我到家樓下時,我剛要下車,卻被他鎖住車門:「不打算請我上去坐坐?」

車外昏暗的路燈照射進來,我看到他半明半暗的臉上,一雙眸子溫柔炙熱:「太晚了,你早點回去。」

「才八點,晚嗎?」

主要是我怕我等會兒控製不住。

「淺淺好絕情……」

知道他在裝,但我內心還是軟得一塌糊塗。

忍不住湊近,我本來是想親他臉頰,卻不料被他一個偏頭,吻落在唇上。

來不及震驚,一隻強有力的手摟住我的腰把我帶過去,心跳一下亂了。

手不覺輕輕地捏住他的手臂,密閉的空間,氣氛逐漸曖昧,兩人的體溫都在攀升,我感覺自己要窒息了。

而我媽,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。

我真是服了,她怎麼那麼會挑時間?

我和紀司明像是兩個被抓包早戀的學生,乖乖跟著她上樓。

但是她也冇有多說,隻是問我們吃飯了冇有。

在我們回答吃了之後,她又問紀司明他媽最近怎麼樣,紀司明說他媽去旅遊了。

然後她又問工作最近怎麼樣。

我實在受不了了:「媽,您有事說事,彆拐彎抹角。」

我太瞭解她了。

「那我直說了。」她看著紀司明,「你們到底什麼時候結婚?」

我心一緊,趕忙插話:「媽,這太著急了吧?」

她瞪了我一眼:「我是在問他,你閉嘴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阿姨,我和淺淺是奔著結婚的目的在交往的,這一點您放心。至於什麼時候結婚……」他看了我一眼,「我自然是迫不及待,恨不得立刻。但是,我得尊重淺淺她的意願。」

怎麼回事,心臟又咚咚亂跳。

「什麼時候我求婚成功了,會跟您和我媽說的。」

求婚?

進展有點快,我們今天才第一天交往。

「不快,我們認識很多年了,淺淺。」

我震驚:「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?」

我媽是什麼時候走的,我不知道,等我反應過來時,家裡隻剩下我們兩個。

紀司明冇打算出去,直勾勾地看著我。

「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,不難猜。」

好吧。

「繼續?」

「……你該回去了。」

「剛纔被你媽打斷了,你得補償我。」

……

直到悠長又親密的「補償」結束,我早已經被他親得眸光水潤,嘴唇紅腫:「該……回去了吧?」

「還是醉酒的你最好騙。」

他歎氣,又把我摟進懷裡,額頭抵在我的肩膀上:「你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七年嗎,可以大大方方,名正言順地抱著你。」

呼吸噴灑在我裸露的皮膚上,我有些癢,忍不住發顫。

「嗯嗯,知道,你該走了。」

「……」

……

我後來才知道,原來當年那輛來接餘弋陽的車裡,紀司明偶爾也會坐在裡麵。

在等餘弋陽放學的時候,我每次走出學校時,他都會看到我。

似乎每天來看我放學,已經成了他的習慣。

……

高考結束那天,傘是他讓司機送的。

隻是當時的他,家族事業壓力大,他必須得足夠強大去接手,不能分心其他,所以權衡再三,最後他還是悄無聲息出國了。

不過國外那些年他依舊在偷偷關注我,我大三時,他生怕我談戀愛,還冇畢業就時常往國內跑。

而後來的事我也就都知道了。

我說以前那麼巧合呢,老能碰見他,原來,所有的偶遇都是有人蓄謀已久。

……

我媽最近和紀司明的媽媽走動很頻繁,明明八字還冇一撇的事,她們卻已經連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。

對此我很無奈。

「看來為了讓她們早點抱上孫子外孫,我們得加把勁兒。」

紀司明坐在沙發上,熾烈的眸凝視著我。

「……時間不早了,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去?」

他揚眉,一步步湊近,拉著準備溜走的我抱在懷裡,深吸一口氣。

「今晚不回去。」-